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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抚了抚自己胸口长舒一口气,“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您惹老爷生气了,稍后回房我给您剥几颗莲子吃,清心压惊。”
我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,里面鸦雀无声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我更不曾进入过。
常秉尧和乔苍都不是可以轻易动摇掌控的人,他们城府极重,眼界高深莫测,又对我有所防备,我虽然极力挑拨,也不好说一定得偿所愿,两方对峙损兵折将,何况还是翁婿,面子总不能破裂,西街这一次的成与败,决定我下一步棋子好不好走,甚至能不能走。
我心不在焉问阿琴,“乔先生和常小姐在府上吗。”
“在姑爷的别墅。可能还要住珠海一段日子。老爷一直催他们走,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总窝着娘家算怎么回事,不过明眼人都知道,老爷怕姑爷探底他的势力。姑爷就是人马还不够,他的本事老爷很畏惧的。”
乔苍昨晚在绣楼和我做爱,做了一半抽出,对男人来说憋得很痛苦,他只有住在常府才方便和我私通,他却在这时离开,很可能要做点什么,避开监视和事发后的猜忌。
我心事重重,这是我潜伏在常秉尧身边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算计,一旦超出我控制,就会暴露我的离间计,所以绝不能失手。
回廊下太阳温温柔柔穿过灰白的云层,洒落在朱墙碧瓦,空气有些潮湿,斜落下蒙蒙细雨,我站在台阶上伸出手接雨水,二姨太房里的小佣人捧着燕窝和乳鸽粥从厨房出来,脚步匆忙直奔别墅,经过我面前十分傲气没有停下打招呼。
阿琴被气得脸庞抽搐,朝她背影啐了口,“狗仗人势的东西!得意什么,生男生女还没着落呢。”
我甩掉掌心几滴温润的雨珠,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二太太现在风光正盛,她手下当然也狗眼看人低。不管生了什么,时隔二十多年总归是给常府添丁了,她以后的日子都错不了。”
阿琴小声问,“何小姐没法子吗。姨太们越得意,您越难熬。”
我四下看了看,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,示意她隔墙有耳,“不急,想要东窗事发时择得干干净净,就别让人逮到把柄。”
阿琴摘下一枚梧桐叶,遮在我头顶挡雨,“五姨太最近天天缠着老爷留宿,上上下下都说您来了她不但没有失宠,反而更受宠,何小姐为什么不请老爷到绣楼?您如果开口,他一定很高兴。常府里不争宠,是寸步难行的呀。”
“争宠争一时风光,避宠得男人念念不忘,我如果和她们一样,老爷还稀罕我吗?”
阿琴恍然大悟,“原来何小姐是放长线钓大鱼。”
“何止大鱼,玩得漂亮,整片海都是我的。”
她在前面开路,转身递给我一只手,搀扶我走过落满雨水打滑的泥路,常府花花草草多,所以大多数地方铺不得大理石,很难行走。
我仰起头打量天色,“一半晴天一半雨,今日注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。”
阿琴笑着问难不成何小姐刚才做了套。
她蹲在一处荆棘里,将好走的路让给我,我低头看她,“在你心里,我是不是很有心计。”
她为我撩开脸上浮荡的碎发,“生活在常府里的女人,哪一个没有心计呢。谁不想单纯过一辈子,什么都不愁,有人疼宠。可越是往高处爬,越办不到。能爬上去都不是简单角色,为了保命,只有比她们更不简单。”
我跳下平坦的石子路,张望这栋仿佛没有尽头边角的奢华院落,天是四四方方的,阁楼亭台也是,那么庞大,却又那么狭窄,进来的人似乎这辈子都出不去,而在外徘徊的人,又那么渴望爬进城墙。
“帝王说,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,豪门却是进来难,守住更难,深宅大院中的女人,也不是生来都残忍狠毒。人最怕贪婪不满足,得到一分,还想要十分。”
我回到绣楼睡了一觉,醒来后管家婆请我到正厅用餐,我借口身子乏没有去,我梳洗后站在卧房窗子前一动不动,凝视细雨中摇曳的梧桐。蝉在林叶间鸣叫,黄昏的阳光原本很温柔,天色在一阵风起云涌后忽然暗沉,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,顷刻间细雨成了瓢泼,如同沙砾一般迸溅在窗柩下,发出惊心动魄的闷响。
我唇角勾了勾,这样猛烈的天象,南省江湖的确要风云变幻了。
大雨倾盆而下,很快湮没了地面,井盖冒出缕缕烟雾,几个仆人穿着雨衣在清理水道,阿琴这时推开木门,对我背影说,“何小姐,有一名男子找您。”
我关窗的姿势一顿,思付片刻让她把人带进来,她退出敞开门,男子脚步声很轻,若不是雨水淌落地板发出滴答响,他几乎无声无息。我转过身,紧挨回廊的花盆旁站立一道黑影,大雨从屋檐飞落,形成一道水帘,将他身后长廊变得模糊不清。他大约怕被人看到,因此没有撑伞,只在头顶戴了一只蓑帽,身上淋湿大半。
我眯眼打量他许久,文质彬彬的样子,不像闯荡江湖的人,“谁让你来的。”
“自己人,曹先生